衣服，细小的胳膊露在外面，细长的眉眼之间，已是有些不耐烦。只不过是三岁大的小孩，气势却一点不差，瞪得那嬷嬷手忙脚乱，一个金丝盘扣折腾了半天也没扣上。
这时七月已快要结束，初秋的天气，称不上温暖。
胤禛皱了眉头，出声，“你退下吧，我来。”
说罢，便走上前把胤祯抱在腿上，扣上盘扣，又训斥了那嬷嬷几句待她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几日不见似乎这十四又长大了些，小孩子就是长的快，胤禛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蓦地唇上一热，一个带着奶香气的小脸近在眼前。
还没来得及反应，屋里的宫人就跪了一地，齐声，“皇上吉祥！德妃娘娘吉祥！”
胤禛回头，康熙和德妃已然站在面前，便急急把十四放在一边，行了礼。
“呵呵，禛儿，起来吧。”康熙看起来心情不错，抱过十四打趣道，“怎么去亲你四哥？你个小东西！”
“皇阿玛”胤祯挣扎着下地，给康熙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虽然身子还很小，看起来有些别扭，却因此更加惹人喜爱。
行过礼，十四这才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答话，“皇阿玛不是说，对喜爱的人就要亲亲嘴巴吗？祯儿很喜欢四哥，所以去亲他。”
一时间，康熙和德妃面面相觑，满脸憋不住的笑意。
胤禛束手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一阵暗笑，敢情皇阿玛还在十四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儿臣说的不对吗？”脆生生的稚嫩童声，十四仰着小脸，那双已经长成形状的狭长丹凤眼，眼仁墨黑。
“哈哈哈。”康熙朗声大笑，伸手在十四额头弹了一下，道：“待你长大就会明白阿玛话中所指了。”
“哦。”十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扑到胤禛面前，揪着他的袖口，“四哥带我去玩吧！待在屋里很闷。”
胤禛抬头看了看康熙，对方正一脸深意的看着他，“阿玛……”
“嗯。去吧。朕和你德母妃有些话要说。记得多带几个侍卫，你十四弟年纪尚小，难免磕了碰了，禛儿你可要看好他。”
“那儿臣先行告退。”打了个千儿，胤禛带着十四退了出去。
……
带着这么小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干什么，本是说好了还老八他们去骑马，现在带着这个小拖油瓶儿，真怕把他磕着碰着。
兜兜转转，还是不知道该带他去哪里。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静辟的园子，胤禛问了身后人，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倒是合了秋的凄凉，这地方像是很久没被打扫过，也不像有人住过，杂草丛生，这会正是一片草黄花败的萧条景象。
胤禛正要转身往回走，十四就张口，“四哥！那个是什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挂在一个大榆树上面的秋千。
“秋千。”
说罢，他走近试了试那秋千，倒也结实。
“秋千是什么？”
“十四弟。”胤禛抱起十四坐在秋千上，笑道：“你可抱好四哥，否则会掉下去。”
“嗯！”
胤禛招了招手，叫身后的宫人过来推秋千。
因着上面是两个阿哥，其中一个才只有三岁，宫人们并不敢用力气去推。
十四短短的手臂紧紧抱着胤禛，虽有些僵硬，可紧绷的小脸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
眼看着太阳西偏，身后的公公上前提醒，胤禛才拖着对秋千恋恋不舍的十四离开那院子。
晚饭本是想回去用的，可前脚跨出永和宫，后脚十四就跟上来，拉着他的手说要和四哥一起用晚膳。急匆匆赶上来的德妃也是一脸的无奈，十四又缠着不放手，只能点了点头，准了。
“我以后都来和四哥用膳好不好？”十四小小的一个人，坐在桌边，捧着饭碗一板一眼说的认真。
“可以啊。”胤禛笑了笑，以前额娘还在的时候，康熙也经常来，现在额娘不在了，父子情虽是没减，偶尔康熙也会叫他过去，但那种温暖的气氛却是没了。
整天一个人对着个大桌子吃饭，心底也是空荡荡的。
“哟！四哥这里今天好热闹！”
“八哥，九哥！”十四把饭碗往前一推，咧着嘴角笑喊了一声。
“八弟九弟！你们怎么也来了！”胤禛叫来身旁一只候着的小楼子，对着胤禩和胤禟笑道：“你们用过晚饭没？”
“还没呢。”两人走过去，坐在桌边，“可不就是找准了点，才来四哥这里的。”
吩咐了伺候着的宫人去添加碗筷，胤禛笑道：“今天真是赶巧了，十四也在我这里。”
……
用过晚膳，已是掌灯时分。
其实宫里的晚膳都差不多，并没有想象中皇家那样的奢侈，只是菜式精致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