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年郎

112.番外一则

亲爱的, 因为您的购买比例不足一半,请等待一定时间后观看~  “平日里睡觉怎么样?”她问完,余光却不经意扫向一远处坐着喝茶的那两个人, 仍是一高一矮, 相貌平平无奇, 周身壮得像头牛,和四下咳得快上天的病患们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

二人冷不防碰到宛遥的视线, 便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避开。

她忍不住皱眉。

“平日啊?倒也没什么,就是夜里三更左右得醒来一回。”

“老人家耳鸣是肾气不足所致。”宛遥挽起衣袖,“两手盖耳,以掌根揉耳背即可……来, 您把眼闭上。”

对方依言闭目。

她将其双耳覆住,轻轻按揉耳窍,节奏舒缓适宜, 如此约莫过了半盏茶,老妇隐约感觉耳朵眼中有些发痒, 就在此刻宛遥提醒道:“可以了, 您睁开吧。”

她撤回手的同时,耳目骤然通明, 连视力都清亮许多。

“这会儿耳中还嗡嗡叫吗?”

“好多了, 好多了。”她转过来连连颔首。

宛遥笑笑, “回家后, 若再有耳鸣就照我方才的样子做, 坚持一个月便能痊愈。”

“谢谢啊, 谢谢。”

“我现在给您通一下经脉,把手伸出来。”她从抽屉中取出金针,正要扎下去,旁边就听到两个等候的年轻男子在闲谈。

“今日城郊怎么那么多的官兵?擂鼓震天的,又在演武吗?”

另一个奇道:“你还不知道么?陛下犒赏三军,辍朝三日以示庆祝,这会儿开了西郊猎场在打猎呢。”

“三军全都在?那淮山不得被他们掀掉一层皮啊!”

“你傻呢。”后者鄙夷道,“能陪陛下打猎的,自然是军中的精英。”他竖起食指,“怎么也得是中郎将往上数……”

“西郊猎场……”宛遥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自打前天见过项桓之后,已经好几日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他封了个什么。

“姑娘,姑娘。”对面的老妇唤了半天,她才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你这针还扎不扎了?”

宛遥不经意一垂眸,发现金针牢牢地被她旋进了木桌里,忙飞快拔起来,心虚地朝人家抱歉:“对不起啊。”

老妇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大概也是不太明白这个小姑娘的手艺为何时好时坏的……

*

早春时节万物复苏,林子里的大梦初醒的野物撒丫子满地跑,空气中交织着箭雨疾驰的声音。

一只才从洞内冒头的灰兔在四下的重重危机里瑟瑟发抖,刚探头探脑地迈了一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支箭矢斜穿了心口,当场丧命。

那马匹却并不停歇,途径此处时,马背上的人只轻轻弯腰一提,便将猎物捞在手,身后是盈箱溢箧的飞禽走兽。

余飞开弓慢了半拍,见状不由有些酸溜溜的,眼见项桓拎起野兔打量,忍不住说:“哇,你也太狠了,兔子这么可爱,干嘛要杀兔子?”

背着长.枪的少年微转过身,“你的马也很可爱,为什么要骑它?让它骑你啊。”

他收起猎物,驱马前行时还不忘撂下话,“别装了,这辈子做的孽还少了吗?就算去打牌位供起来,整个祠堂都不够你塞的。”

余飞嘿嘿笑了两声拍马跟上去,摇晃着他那颗大头,“你少打我马的主意,大司马赏的,贵着呢。”

项桓没搭理他,走出不远,前面的松树下正有一人挽弓仰首,似乎是在搜寻头顶的飞鸟。

“子衡。”

他唤了一句,那青年便收了弓,调马侧身,朝他和煦一笑。

“小桓。”

宇文钧和余飞一样都是他在军中结识的同袍,和余大头不同,宇文钧年长他近十岁,是季将军的外甥,素来老成持重,弱冠之年已官拜中郎将,如今大捷归来又直接官升四品,是朝内朝外皆看好的武官苗子。

“你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宇文钧笑着摇头,“不及你,只是几只雪雁罢了。”

余飞紧随而上,闻言艳羡道:“雪雁好啊,雪雁肉紧实着呢,烤起来贼香!”

他自打脸堪称神速,大概是因为头大的缘故,抽两下不疼不痒。

项桓的箭矢消耗得很快,不多时箭囊已经空了,三个人转悠了一圈,开始慢慢折返回去。

演武场上,打猎的皇亲国戚和士族武士们纷纷满载而归,正中的台子有人在比武,兵刃的交击声尖锐刺耳。

项桓在营帐门边下马,有侍从近前收拾猎物,他和余飞、宇文钧三人从外围走,不时瞧着场上激烈的战事。

那位居高而坐是咸安皇帝,他的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眉眼阴冷,好似永远看不出情绪。

“子衡,飞儿,小桓——”

台子左边的案几前,一名黑袍将军抬手招呼他们。

项桓等人急忙跑过去,季长川便命人看座。

宇文钧:“舅舅。”

项桓和余飞恭敬道:“大司马。”

三个人年纪相仿,皆是季长川手底的亲兵,也算半个徒弟,平日在私下推杯换盏是常有的事。

“来得正好,来来来——”季长川挪了些许位置,腾出视线,“刘指挥使家的公子与越骑将军对阵,你们也都学学。”

场上一刀一剑两厢较量,很显然持刀的年轻人更站上风,他身形灵活,攻势凌厉,刀锋劈在地上时还有分明的裂痕,想来力道不弱。

余飞本就是用刀的,全程看得津津有味,专心致志,而旁边的宇文钧,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演武场对面的人身上。

那是名武将,虬髯微白,轻甲披身,双眼凌厉如电,摁膝大马金刀地踞坐着。尽管他尚在与咸安帝谈笑风声,可周身的气魄也仍旧让人退避三舍。

长风卷起玄色大氅滚滚鼓动,像一头雄狮,不怒自威。

“舅舅,他……”

季长川还未开口,眼前忽多了一个大头,余飞凑了过来,“他?那人谁啊?”

他抬手把这颗脑袋拨到一边,解释说:“是武安侯,袁傅。”

项桓闻言似有所动地抬眸,“原来他就是袁傅?”

在大魏,袁傅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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