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光？

一句“得偿所愿”简直劈地老太太开了天灵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泽还在旁边坐着，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这会儿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隔壁还在谈着他们所谓的“交易”，光是听着，老太太都能想象出当时初婉是怎么撺掇这老秃驴忽悠她的，想她精明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却被一个小丫头玩弄在鼓掌之中，怎么能叫她不气？！

陆泽眼皮抬了抬，隔壁的对话也已慢慢接近尾声，老太太到底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直到隔壁没了动静，才开口问他：“这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泽不由敛了敛神色，什么时候知道的？应该是——他和初婉订婚的那天吧。

如果不是知道了这其中的猫腻，那天本应该在中午就开始的订婚宴不会被他硬生生地拖到了晚上，可又是什么令他突然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在那个时候放初婉一马的？

或许——是在见到初念的时候。

在酒店角落里的惊鸿一瞥，到他不由自主过去，故意把她错认成初婉开始，那个时候，他怕是已经打算将错就错了。很可笑吧，陆泽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的，为了慢慢接近她，稀里糊涂地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荒唐的关系。

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打散了初婉的如意算盘，估计，他也就没了那些冠冕堂皇可以接近她的机会了……

老太太还在那边等着他的回答，似乎是陆泽沉默的时间过长，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思绪回笼，陆泽面色无常地回着话：“也没有多久，前阵子刚知道的。”真要说他一早就知道了，老太太估计能气个半死。

老太太轻哼了一声，多少有些安慰，看来也不是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即便如此，那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也是如鲠在喉，叫她怎么都不痛快！脑中走马灯一般过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后知后觉，真的是荒唐无比！

突然又想到另一回事，凌厉的眼锋扫向陆泽，问他：“你和初家那小女儿又是怎么回事？”说着还没等陆泽给什么回答，一句深恶痛绝的厌弃便脱口而出了：“有那样的姐姐，这妹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陆泽无奈笑笑，倒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好不好，那我也是看上她了。”

老太太猛地一愣，毕竟也是头一回听他说看上什么人，只是他看上谁不好，非看上那家的女儿。不过也就片刻功夫，老太太过往对初婉的那些好印象荡然无存，甚至还将这样的厌恶牵连到了初念的身上，说出的话也是鄙夷不屑。

“你这是什么眼光？”

陆泽见招拆招，不留情面地回了句：“您眼光好，当初瞧上的人不也就那样？”

一句话堵地老太太面露怒色却又发作不得，手边的茶杯被她碰的乒乓作响：“嗬，反正你现在能耐了，我也做不了你什么主，你……”

“您老人家能这样想那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