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那几千个高阶职业者的动摇，即使离着这么远，希尔都能看得出来……托瑞尔真正的忠诚信徒，基本上都进入各大神殿了，就算没有，也很少会出现在这些拿钱办事的冒险者中。
不能说没有，但真的很少，毕竟容易信念冲突。
如果他们不是在城墙上，也许还能坚持的久一点……但是直接面对卡林和曼农，头顶的光罩又是那么明显的摇摇欲坠……雇佣军们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的跪下，后来就越来越多了。
莎尔很明显地冷笑了一声：“瞧瞧，海姆的人果然是跪得最快的，他怎么可能有忠诚的信徒！”
塞伦涅茫然地说：“雇佣军大部分都是口头信仰一下海姆吧？为了表示自己尽忠职守？那里面不是有好多都是希瑞克的人？还有麦斯克的也不少。
怪不得阿曼纳塔祭司没钱买粮食，竟然雇佣杀手给自己干活，那得给多少钱啊！
不过也只有和疯子差不多的他们才有胆子直接面对几十米高的神怪吧？”
“你竟然看得出来？”莎尔惊讶地问。
“我怎么可能连阴影之力都认不出来！”塞伦涅恼火地说，“这比我自己的力量都熟吧？”
希尔用力将杯子送进嘴里咬住，他这次真的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来……塞伦涅是想说，因为被阴影之力打了几十万年，所以她才比什么都熟吗？
塞伦涅的自尊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有些时候似乎一点就炸，但有些时候很明显地啥话都无所谓。
莎尔回答的倒是很冷静：“也是，你那么多神职才刚收回来，估计现在连幻术都不会用。”
塞伦涅笑嘻嘻的说：“只要月光会用就好~”
希尔默默地在心里为她接下后面一句：世上再没我看不到的乐子。
莎尔面对自己这位脸皮比提亚马特的龙皮还厚的姐姐没有什么办法……除非再打一架。
但短时间内她还不想再来一次。
虽然希尔这里原初之力比较浓厚，可以让她们很容易再次凝聚化身，而且消散的力量希尔也还给她们了，可凝聚化身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有事想做的时候，没有必要和塞伦涅浪费时间，她又不会吸取教训，反而可能因为觉得好玩非得拉着她再打一架。
莎尔语气平澹地说：“城墙上，人类诸神的信徒基本都有，还有一些兽人和矮人，只有精灵完全没来。人类也就算了，毕竟这个种族本来就喜欢谁都信。
但兽人和矮人……真的跪了的话，我都要佩服阿曼纳塔有胆量。
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现在更是打算举世为敌了吗？”
希尔凝视着巨幕，忍不住开口：“矮人还没有，但兽人有跪得了。”
塞伦涅欢快地笑着说：“希尔，你们家科瑞隆，现在应该在仰天大笑吧？”
希尔无奈地说：“科瑞隆从来不关注自己的信徒是不是改变了信仰，他向来觉得这是生命的自由。别人的信徒和他没关系。”
即使有精灵从崇拜他转成崇拜罗丝，科瑞隆也只会将这个精灵驱逐出自己的领域，而不是直接处死他，虽然有时候让人无法理解，但自由一直是这位精灵之父给自己子嗣最美好的祝福。
莎尔冷漠地说：“但是格乌什在乎。
你在偷换概念，希尔。
科瑞隆一定会嘲笑格乌什。
在看乐子的时候，科瑞隆从来都是力争第一个到的。”
希尔苦笑了起来：“那我能怎么说呢？科瑞隆还看着这里呢！”
如果是来到托瑞尔之前，希尔肯定不在乎对科瑞隆口出恶言，但现在毕竟受了人家的庇护……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他倒没法否认莎尔的话，科瑞隆现在说不定正对着格乌什的神国笑呢！
“后裔和祭司还是不一样啊！”塞伦涅感叹着说。
莎尔冷冷地开口：“麦斯克也算我的后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