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将星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飞鸿

夜里下起了蒙蒙细雨,风骤起,雨丝带着丝丝寒意,落进茫茫原野中。

营帐附近的火把被吹得熄灭了许多,乌托兵们骂了一声,驻扎在外的时候,天晴总好过下雨。一时间,看向城里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凶残贪婪。那些润都人可以住在遮蔽风雨的宅子中,听说金陵还有数之不尽的绫罗美人,等到了朔京,更是好东西不断。朔京皇宫里一个普通妃子的吃穿用度,都比乌托国大臣们吃的还要好。

索性过不了多久,等忽雅特大人下令总攻,这座城的主人就是他们的了。

乌托兵望着紧闭的城门,如望着肥肉的恶狗,眼中尽是垂涎。

这时候,一条绳子垂了下来,夜色下,绳子上面晃晃悠悠的坠着一个人影,不多时,许多绳子同时出现,每一条绳子都坠着数名人影。

巡逻的乌托兵道:“快去告诉将军,那些润都人又放草人下来了!”

忽雅特正在营中喝酒,听闻手下传来消息,冷笑一声,“还真当我们日日都给他们送羽箭来了。告诉其他人,放几箭就行,多了的,就算折了,也不给那些大魏的软骨头!”

手下领命离去。

绳索微微晃动,禾晏是第一批下城楼的,她动作极快,不过转瞬,脚就已经沾到地面,还未站稳,听得头上“嗖嗖”几声放箭的声音,心中一紧,乌托人放箭了。

这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在此之前,她已经令人放过两次草人,可防不住心中警惕的乌托人会偶尔放几箭试探。这些箭矢也许会射空,也许刺中了一些士兵身上,不过……没有声音。

除了雨声和风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如她所说的,纵然是再疼也要忍着,只有将自己当做‘草人’,乌托人才会相信,从城楼上垂下的绳子上,绑的是“草人”。

身侧传来轻轻的响动,左右都有人跟着下来,五百精兵会紧跟着全部落到这片土地上。时间紧迫。

所幸的是,乌托人除了一开始放了几箭后,后来就再也没动静了。大抵是没听到声音,笃定今日也同从前一样,是李匡用来“借箭”的把戏,再也不肯上当。等到一刻钟以后,所有的人马都已到齐。

五百人里,因乌托人的箭矢受伤的一共有三人,好在都没有伤及要害。禾晏令这三人抓住绳索回城,剩余的人跟她一同潜入乌托人的营帐。

夜雨成了最好的掩护,雨幕遮盖了一切,天地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营帐附近,巡逻的兵士正举着摇摇欲坠的火把走动。乌托人的兵马很是松散,大抵以为这张战争势在必得,也不相信以润都的这点兵马,敢自投罗网的来偷袭,就连巡逻的兵士,也巡逻的不甚认真。

原野空旷,连遮蔽的树丛都没有,唯有矮小的灌木和石块,乌托人扎营扎的倒是很讨巧,这样的地方藏不了什么人。但同样的,这样的地方,他们的粮草营在何地,很容易就能找到。

禾晏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所有精兵按她先前所说,各自潜入附近的营帐附近。

得先找到堆放粮草的地方,禾晏招手,江蛟与王霸一行人是跟着她行动。凉州卫出来的,彼此熟悉懂得配合,由他们去找粮草所在地烧掉粮草是最好的办法。

一个乌托兵坐在帐前喝酒,乌托人粗蛮,喜爱喝烈酒,一边嫌弃润都的葡萄酒过分清甜,没有酒的样子,一边却又舍不得放手。装在精致酒坛里的酒被他们倒进嘴巴,又随意扔在脚边毫不留恋。葡萄酒虽甜,却也是酒,不多时,便生出些微醺醉意。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原野边上的灌木丛林里,解开裤子就要撒尿,**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以为是跟随上来的其余士兵,不耐烦的回头去,就瞧见一张恶鬼的脸搁在他身后,冲他阴森诡笑。

人在尤其恐惧的时候,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这乌托人也是一样,脑中空白了片刻,只觉得浑身冰凉,一个‘鬼’字还没出口,面前一道寒芒。

“咚”的一声轻响,他的脑袋落了地。

面具人蹲下身,将这人的身体拖入灌木丛深处,不多时,外头再没了乌托人留下的痕迹,一道黑影才悄无声息的向营帐中潜入。

与此同时,乌托人驻扎地中,无数个“恶鬼”出现,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一大波乌托人的性命。这些乌托人临死之前,尚且不知自己死于谁手,只记得黑暗中陡然出现的鬼脸,森然恐怖。

又一个乌托人倒下,被拖进无人的营帐装作睡着的样子勾着脑袋,两个面具人彼此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五百个人,除了禾晏以外,五百张恶鬼面具。穿着黑衣神情凛冽的少年对他们道:“乌托人相信鬼神,相信轮回。他们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偏要家家户户供奉佛像。如果我们夜袭,人人都带上这些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陡然在黑暗中出现,乌托人心中有鬼,必然受惊。惊吓之中,士气易泄,这就是我们的时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倒没想到一向自诩胆大勇武的乌托蛮夫,竟然也会怕这些鬼神之说。

禾晏的这个主意,其实还是来自于在济阳水神节的时候,那只“狸谎”面具。一个“狸谎”面具只是丑陋,便会令济阳城的人厌恶排斥。那对于乌托人来说,恶鬼的恐怖,足以令他们动摇军心了。

乌托人的营帐挨着并不近,普通士兵和副将统领的营帐,亦有距离。禾晏在经过一处看起来格外宽敞豪奢的大帐时,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痛苦的呼号声。

营帐中幽暗的灯火映出里头的影子,依稀可以看见挣扎的妇人、狰狞的男子,伴随着乌托人放肆的调笑和女子的哭泣,听的人胆战心惊。禾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向帐中。

身侧的江蛟一惊。

他们还未找到粮草的地方,如果这个时候禾晏忍耐不住动手,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到时候白白送死的不仅是这些被俘虏的润都妇人,还有今日跟随来赴死的前锋。

虽然他也很是同情这些女子。可乱世中,女子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被俘,就只能沦为敌军的玩物。

石头亦是担心,小心的拉了拉禾晏的衣角,禾晏移开目光,一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向前。

江蛟心中松了口气,以禾晏正义感十足的性子,他真怕禾晏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暴露自己。

女子的哭声渐渐远去了,却又像是没有远去,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众人心知肚明,倘若今夜不能烧掉乌托人的粮草,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过不了多久,润都城破,四处都会响起如今夜听到的这般哭声。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等又往前潜入了一段,周围巡逻的乌托人多了起来,举着火把在附近走来走去,这附近士兵的营帐也少了许多,有一处很大的帐子,外头停着数十辆马车。

禾晏与王霸他们停下脚步,藏在了身后的灌木丛中。

这就是乌托人囤积粮草的地方了。

这么多粮草,若是搬回润都,可解多少燃眉之急。这些士兵不必饿的面黄肌瘦,城中百姓也不必四处抓老鼠野草来吃。可禾晏也心知肚明,他们根本带不走这些粮草,倘若贪恋,结果必然是谁都走不了,既不能带走一份粮草,还会将数百人的性命断送在这里。

战争之道,也是舍得之道。要想赢,也得有舍。

守着粮草的乌托士兵很是警惕,不时地抬头看看四周,火把将周围映的极亮,根本无法向先前一样潜入附近放火。

“怎么办?”石头比划着问道。

这一点,禾晏早已想到,她朝着前方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对准放粮草的地方。

这是要按他们临出发前,商量的第二种办法。但这个办法,对禾晏来说,太过危险了。

石头还有些犹疑,禾晏笑了笑,叫他伸出手来,自己伸出食指在他掌心写字,众人仔细看去,见她哪里是写字,而是虚虚画了一座山丘,插了一面旗子。

这是要他们回忆争旗的画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修真界无数天骄,唯有小师妹沙雕
修真界无数天骄,唯有小师妹沙雕
一不小心穿成书中女主的踏脚石师姐怎么办?开局就喜提修为暴跌外加瞎眼师父偏心待遇大礼包的顾夏心情很复杂。让她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弟子令一解,她直接拍拍屁股下山寻找新的靠山。结果一步登天扎进了修真界第一宗。那个原着里据说后期满宗门魔修的太一宗。没想到新的宗门几个师兄各个都是奇葩。温润尔雅的大师兄是个打架时分不清敌我的脸盲。顾夏直接给友军绑上飘带以免误伤。天才剑修的二师兄天天像个二哈一样疯狂拆宗门。顾
北季安凉
男人太多也烦恼,不知该宠哪个好
男人太多也烦恼,不知该宠哪个好
温妤一朝穿成大盛朝无脑草包美丽废物的长公主。得知原主因争风吃醋,不小心失足落水死翘翘后,温妤表示姐妹,路走窄了。盛京城都在传,长公主落水醒来后,一朝醒悟,没那么无脑了。但坏消息是,她疯了!竟然特别乐衷于邀请各式各样的美男子前往公主府,独处于闺房好几个时辰,美男子每每出来皆是衣衫凌乱,面染羞涩。完事连个面首的名分也不给。包括但不限于,当朝宰相,骠骑大将军,新科状元……温妤尔康手别想太多,画个写真
今天我干嘛了
出嫁前搬空渣爹金库
出嫁前搬空渣爹金库
天真无邪的玻璃厂技术员秦楚楚,带着20几个亿的储备物资穿越到大禹朝,被渣爹秦丞相嫁给了死对头韩慕晨,成了晨王妃,还要同他一起被流放到极北苦寒之地,一路上不但艰苦还凶险不断,但憨憨就是有福气,不但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而且还开创了一片新天地。护卫“王爷,将士们的口粮不够了!”王爷“这事儿你跟王妃说。”护卫“王爷,将士们的冬衣还没做呢!”王爷“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直接跟王妃说就行了!”护卫“
芊木
快穿之妾室妖娆,生存掠夺守则
快穿之妾室妖娆,生存掠夺守则
一些悲惨的妾室她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去争,必须去掠夺,蒋纯惜穿成这些妾室,为了完成任务,所谓的道德情操在她这完全不存在,在她眼里有的只是完成任务,因此就算手段龌龊无耻那又如何呢?人啊!不都嘛是这样,她又不是什么大圣母,就别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了。国公府小妾在世子妃眼皮子底下跟世子暗度陈仓,她就是个坏心眼的绿茶精。肃王爷小妾身为皇子的侍妾,宠妾的名头必须要有,争宠花样百出,必要肃王离不开她这
爱吃甏肉的焱妃
替嫁王妃算卦灵,王府整日鸡犬不宁
替嫁王妃算卦灵,王府整日鸡犬不宁
【1V1+替嫁+爽文+王妃捉鬼.王爷竟然成了鬼】一朝穿越就上吊,储拾柒得知,她即将嫁给一个二婚带崽还养小三的老男人。以为是宅斗剧情,谁知拿的是爽文剧本。便宜老公死在战场,她就是王府大老板!?看相,?抓鬼,?数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跟侧妃打打麻将,调戏那个被困王府的美男鬼,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听说王府还有几个混世小魔王?多半是闲的,打一顿就好了→_→王府幼稚园了解一下~京城熊孩子们父皇/爹爹,我
粉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