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漫上一层水光，动作愈发地大了。
为什么擦不掉……
擦掉血啊，他的暖暖会看到的……
不要被看到……不要被暖暖看到……
擦干净了，擦干净就好了……擦干净了，暖暖就看不见了……
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可是血好像怎么都擦不掉，他慌了神，她还在走近，他猛地站起身来，往后退，手抓了灰，按在了伤口上，又把手掌擦了一层又一层的灰。
身子都在颤抖。
等白暖走到面前时，他才看向她，眼底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跟无措，他伸出手来：“暖暖……没有血……你看错了……”
声音从哽咽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支离破碎的，让人听了，就只觉得鼻尖发酸。
“真的……暖暖你看，我没干坏事儿，我很乖的……你看嘛，暖暖……你看看我……”他把手递到她面前，手上还有灰跟血的混合物在，他的眼睛也湿润了一片，见她只静静地看着他，心慌意乱地说着。
像个偷吃糖果的小孩被发现了，家人说不要他了，他就拼命地擦嘴，然后告诉家人，说没有偷吃。
“白暖，你看到了吗？我身上的伤，他弄的，我的伤口，他用刀割的，他是个变态，跟我一样的变态！”宋正扬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笑得有些癫狂。
“他还想割我的舌头，你知道吗？他想杀我，这个人想杀我！”宋正扬发了疯一样地说着这些话，将安阳刺激了下来。
他神情有些恍惚，抓起了地上的刀子，小声开口：“暖暖，你别看，他胡说的……我、我让他闭嘴……你别听……别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