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苗一路哭着，奔向了护城河。
在河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她的内心，充满愤怒，嫉妒，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说不出来的荒凉。
李承乾在众目睽睽之下搭救了她，犹如在泥地上，从半空中伸来一束花枝，她以为自己飞到了空中，摆脱了卑贱的命运，哪里知道，他却忽然又将自己重新打回原形，哪怕是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也不可以。
天下之大，哪里有她这样的弱女子容身之所，容貌绝美，若长于内廷，那自然是天下无敌的锐器，若飘零于市井，则是红颜薄命，逃不开被人肆意欺辱的命运。
倒不如，就这么跳下河去，质本洁来，还洁去。
忽然，她听见一声幽幽的叹息，好像就在耳边，又好似在天边。
“想死吗，呵呵呵。”
“你，你是谁？”她恐惧地睁大眼睛，瑟瑟发抖。瞪着空空的天地，不知道看向哪里。
“啧啧，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年轻，竟然就想死，可惜了，可惜啊，老身活了几千年，不想死，却抵不住这肉身的糜烂腐朽，虽然活着却等于是死了。”
“你，你到底是谁，躲躲藏藏，吓人吗？”
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坠下，就伫立在善苗的面前，是一位老年女子，全身皮肤松松垮垮，布满了老年斑，但身材还算苗条，猛然一看，十分恐怖。
“你，你到底是谁。”善苗吓得拿起身边的一根树枝指着那女人。
“嗯，不错不错，你的脸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样，小姑娘，我们做一笔生意如何，把你的躯壳换给我。”
“什么，换躯壳，不，不要，我不要你这副老朽的身材。”
那女人笑了起来：“你都打算去死了，还怕什么老朽不老朽呢！这笔买卖，你只会赚，不会亏，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追你的仇人也在路上，若不是遇见我，你今天晚上清白难保，我劝你，还是答应了我吧！”
“不，我不答应，我还年轻，我不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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