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郎媛是走不出蛇口了。
“我就不做话多的反派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耐心告罄，连笑松开手，抽出一方白帕子擦着指尖，头也不回道：“钱庄的人都还留着吧，别浪费了，就让他们好好送郎小姐一程再送警局吧。”
说完，她倚向一边的柱子，看着几名被关在这里的粗汉埋头走进来，完全避开她的目光将郎媛拖出去。
伴随着郎媛的阵阵尖叫，隔壁很快响起了肮脏的，令人作呕的哭嚎。
连笑维持着姿势没动，低垂着眉眼似是在仔细聆听，又似是在想什么，片刻后才重新掀动眼皮，示意周迎把房间里剩下一个人的抹布松开。
“她作为贩卖货物辗转多地是真的，舌头也确实坏了，当初在吕正标这里遇到郎媛，她很快就串通了对方做下这个局。”
有了导火线，一切真相查找起来便容易得多。
连笑将视线移到椅子上的女人，此时对方穿着病号服，但眼神中却早已没有当初的狂乱，反而安静得近乎诡谲。
“你有什么想说的？”她没有动，只淡淡提问。
张雪茹脸上肌肉动了动，却是无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就在连笑以为她是不能讲话打算拿纸笔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张空荡荡的嘴里发出沙哑的笑声，“呵呵，成王败寇，这不是很正常吗？连笑，你果然命很硬。”
听到她说话，周迎惊疑不定，他是确定对方舌头完全损坏的。
但知道她来历的连笑却很平静，一个从末世题材里来的，还拥有随身空间这样强大外挂的小说亲闺女，一条舌头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连笑很好奇，“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是有女主光环吗？
张雪茹面色一僵，眸底顿时流露出深刻的厌恶，“我也没想到刘长峰那个废物这么重要，如果他没有死，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唔。
连笑心想，果然男主角是死透了，但张雪茹的下场也不尽然是失去光环，更多是孽力回馈吧。
毕竟能把女主角演绎成反派，也挺牛批的。
许是看出她的无语，张雪茹咧着嘴角笑了起来，“你肯定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一直想要你死？”
为什么？
这确实是连笑心底一直留有的疑问，作为前期剧情的炮灰，对方的针对实在太没道理。
可她主动提及，又让连笑嗅出一丝异样的味道。
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直接处理掉她才对。
“没有完成最后的剧情之前，你是弄不死我的。”张雪茹再次猜中她的心思。
而在她剧透的时刻，周围磁场已经再次被作者锁定，对话只有她们能听到。
“你什么意思？”连笑几步上前，装作低声交谈的模样，避免了其他人的怀疑。
昏黄灯光下，张雪茹仰起头，眼底泄露出一丝癫狂跟恶劣的笑意，“啊，你还不知道呢，你才是女主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