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他奶，不可能讲出来这些肉麻的话，但是他会想到，然后交代别人去做。
“知道了知道了。”
助理下了车，站在下面又交代，反复仔细交代。
住在软卧上面的乘客笑了笑，“这是孙子吧，真孝顺啊。”
“孙子的朋友。”
车刚开起来，霍奶奶的电话就没断过，霍磊他爸打过来的，问问上没上车，明天几点到，他好到车站去接人，他这边挂了霍敏又来电话，那霍敏是全权管她奶的。
上铺的乘客这个羡慕呦。
“一看您就是脾气好，家里人相处的也好，出了门谁都牵挂着。”
霍忱就猜他奶打死都不会去餐车吃饭，果然猜到了，霍奶奶就连去逛的兴趣都没有，那肯定贵，她这种个性怎么会舍得花那个钱呢，自己是带了两个馒头打算吃，结果小霍忱那助理，你说买了一兜子吃的东西，有些霍奶奶都叫不上来名，那米饭还裹着瞧着不太好的东西，她想着干脆拿回去给霍敏吧。
火车一路晃个不停，进站停战的，晚上就睡觉，别的也不干，时间过的也快。
一大早五点多火车抵达上中，霍奶奶下车拎了个大包，旁边的小伙子伸了手帮忙给提了下去。
“谢谢你啊小伙子。”
小伙子特别酷，点点头就走了。
“妈……”
霍磊他爸妈一大早就打车到火车站等人来了，早上没公交啊，那就得打车。
“不是叫你们别来，我也不是不认得路。”
儿媳妇上手去接行李。
“接一下也累不到，这一路都挺好的？”
“就一个晚上，能有什么不好的。”
三个人正在说话呢，后面小门出来个女的，一开始霍磊他妈没注意到，就瞧着婆婆一个劲的盯着那个人看，她狐疑，这是认识？
认识就打招呼，干嘛一个劲的偷瞄啊。
霍忱他妈带着两个小点的孩子回上中了，回娘家来了。
还是来借钱的。
大的那个结婚借了不少，可不够啊，打电话有些话在里面讲不清。
小的那个今年才十岁，拽着他妈的手，对这个城市特别好奇。
“妈妈，我饿了，你给我买肉包子吃呗。”
“就知道吃，一会就到你姥家了。”
“你就给我买一个吃呗……”
“别废话。”霍忱他妈神色有些不耐烦。
出门带着两个孩子别提多麻烦了，男孩子就这样，一眼看不到就到处跑，规矩还不好，你说坐了一宿的火车硬座，她这精神能好吗，熬的人更憔悴了，皮肤蜡黄。
头发乱糟糟的也顾不上去弄，穿了件不知道几百年前流行过的衣服，反正怎么瞧怎么土。
“怎么没人来接我们啊？”
“你还要有人接。”当妈的直接怼孩子。
谁能来接，娘家人都当她是瘟疫，还接呢，肯让她回来就不错了，她之前打电话说要回来，她弟弟在电话里直接就说了，回来干什么，别回来了。
有些话她不是听不出来味道，可只能装作听不懂，听懂又能如何，能不伸手借钱吗？
家里人烦她，她知道。
她也烦自己。
挺烦的。
“我要吃包子，肉包子……”
孩子一路上各种嚷嚷。
她上手就揍，觉得孩子好赖不知道，正打着呢，打的孩子哇哇哭，那边感觉有道视线一直往自己脸上盯，抬头看了过去。
眯着眼睛看。
谁啊？
时间太久了。
久到真的见到，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霍奶奶上了出租车，霍磊他妈还是问了出口，“妈，我看你一个劲的盯那个人看，认识的啊？”
霍奶奶没好气：“我怎么会认识那种挨千刀的人。”
痛快啊！
她当然认出来了。
化成灰她也认得。
报应啊！
哈哈！
长久以来憋在心中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你拿走了那钱你也没过好到哪里去，你扔下孩子跑了又能如何。
老天爷不放过你，遭报应了吧。
天爷开眼啊。
活大该1
“谁啊？”
“霍忱他妈。”
霍磊他妈满脸震惊，霍忱他妈？
霍忱他妈比自己小好几岁呢，婆婆刚刚看那人她也回头去看了，不像啊。
看起来特别老，像是自己大姐，而且那牙稀疏成那样，穿的那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农村来的。
怎么糟践成这样了？
